事如春梦了无痕
WARNING
①刺客伍六七 同人 柒七水仙
②花魁柒 店小二七 搞不清算柒七还是七柒,含各种BUG OOC,注意避雷!
③微量路人柒、柒白暗示 ,注意避雷!
④第一次写半白,词穷,东拼西凑,押韵无能,打油诗警告,5k+ ,一发完。
最后重要的事情说三遍!注!意!避!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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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伍六七瞪圆了一双吊梢眼,想把眼前这片漆黑瞧明白。
“这是甚么鬼地方?我可真是到了阴曹地府还不成?“
他这处境,前黑后暗,四下无光,伸手不见五指,左右狭窄又憋闷,于是只得手脚并用,向前试着去探。
“哎呦!”
谁知脚底不稳,踉跄两步磕在硬物上,登时撞得他头晕目眩,眼冒金星。
“这到底是哪儿?一股子石楠花味儿真恼人!”
伍六七本是宝剑茶楼里的小杂役,今儿一早被掌柜大保吩咐了去取药酒。他兴冲冲从神医那儿讨了药酒来,方才慢慢踱在折回的路上。。。路上作甚来着?
六七现在只觉脑袋里颠倒混乱,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药,一时竟怎么也理不清了。他只好作罢,窸窸窣窣,摸着去瞧刚才那拦路的硬家伙。
“似是道木门栅?且叫我推推看”
他不敢冒然闯空门,便只顺着缝隙推出一指宽,四下悄悄打量。
这不看则已,一看,门外竟是幻海情天。
暖光倾入,一春阁映入眼帘。只见门边近左侧,竖着块漆艺屏风,黑底鎏金,绘着百鸟朝凤祥瑞图;稍远处,立着只红木花几,上摆着青花瓷盆,里面供着株翠意盎然君子兰。更远处则置着雕花檀木梳妆台,立着一面大圆黄铜镜,桌上散着些不菲的宝玉美簪。这屋里应是燃了香炉,虽不见紫烟,但却似在万花丛中游。正所谓画堂暖阁,锦帐浓香,至艳至雅,晓春梦境矣。
“不妙,这怕不是哪位大户小姐的绣房?我怎得撞进这里来?“
六七半惊半喜,忙自下思忖着如何进退。可怜没等他想出个法子,一美人便携几个仆从款款而至,远远地立到了那铜镜旁。伍六七霎时吓得冷汗直流,心想“我这要是被人逮住,说不清来由,怕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。”
他心里又乱又怕,可又忍不住偷眼去瞧那美人。那佳丽正背对着他立在远处,看不得面目,可仅凭片影,也晓得此绝非凡间俗物。
那人被三四个丫头围着,身上着着彩霞似的华服,层层叠叠,锦缎作的扇面开满地;头上戴着璀星般的花饰,明明灭灭,珠辉映得青丝赛银河。那彩霞星河间,又隔着段美颈,白似春梅绽雪,洁若皓月当空。疑是紫府瑶池天上人,实为玉质兰资画中仙。
当事时,六七痴望着那美人,那美人低头观镜,一瞬间竟误打误撞地两眸相对,四目交错。
“完了。”
六七是真慌了神,急着合上门把自己往暗处藏,可这一活动,倒又弄巧成拙,搞出不小动静。
“完了完了,我这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这春闺花阁里了。”
他抱头缩在门后,只等着外面女眷叫嚷,心想,待会儿不知要挨上多少拳脚棍棒。
可等了半晌,门外竟无半丝声响。
正当他以为是逃过一劫,又想偷目窥探时,木门没防备地吱呀一声大开来,刚刚的美人正面无表情立在他面前。
“美。。。美人姐姐且饶命!”他慌不择言,不敢看那美人的脸,扑在地上就是一顿乱叩首,心下想着,不管它六七四十二,先把性命留。
那美人也着实胆大,非但没被突然冒出的六七惊到,似是连意外之感都不曾露出半分。
六七伏在地上不敢抬头,跪了半晌,只等得一声轻叹
“何故来寻烦愁?”
非是意料中的莺声软语,而分明是个清俊男儿声。
“男。。?你是个靓仔?”六七半惊半疑地抬起头来,正瞅见一双酒酿樱桃般的红瞳望着自己,一时便滞了呼吸,想不起下句求饶的台词来。
“何故来寻我?”
那人瞥见六七呆愣的样子,摇摇头,转身似要拂袖离去。
“等等!靓仔,”伍六七一急,方忆起了自己苦衷。“你可与我是旧相识?且告诉我,我究竟是何许人?”
六七看似是个普普通通老实人,其实却是个见过忘川风景的倒霉鬼。听大保言,他是一日落了水,溺死过去,提前在奈何桥上饮了半碗孟婆汤,把半生的记忆都失了。即便使那神医妙手回春,把他从阎罗殿里唤回来,他也已是脱胎换骨,和前生没了半点干系。
“靓仔,你认得我,便是咱们有缘,你且与我道些往事吧。”他不知从哪儿得了勇气,忽地站起身捉住了来人衣袖。
“往事?”那人回首,引得头上华钗乱扰,一双红玉直盯着六七,似是有千情百怨要讲,可少许停滞,便作柳眉微垂,丹唇轻启,只懒懒吐了半句
“往事何堪说。”
六七僵在那儿,心里擂鼓:不堪说?难道与我有怨不成?可就算有仇,我也是不记得了,这可如何是好?
他话说不出口,手又不愿松。好在另一人不以为意,只又淡淡道:“从那樟木柜里出来罢。里面尽是些破被旧毡,腌臜得很。”
被人一说,六七这才反应过来,往身后瞧,原来自己先前藏身处是一樟木大衣柜,里面的被褥早被自己踏得不成样子。
“啊,对不住了,靓仔”他慌忙跃出,要伸手去理。
“不必理会,若有话要讲,过来这边。”
这暖阁正中摆着张红木方桌,两旁设着独座,那人引了伍六七过来,便转身去摆弄茶具,不一会儿,梁间就盈满了茗味馨香。
伍六七小心接下推来的紫砂碗,却不急着喝茶,只偷瞟桌那边兀自饮茶的靓仔,奇怪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。这靓仔口气淡薄,又惜字如金,似是态度冷漠,对他暗含愁怨。可转身,又请他上座,为他斟茶倒水,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。
于是六七打定主意按兵不动,要等那闷葫芦靓仔先出声。
彼时,桌那头的人正专注饮茶,一时无话,六七便借着雾气遮掩,细细去瞧那人。
他明明是个男儿身,穿戴了一袭红妆,非但不显古怪,反而露尽雍容气概。可谓:牡丹丛中藏宝剑,彩云锦里栖凤凰。华衣傲骨,柔中带刚。再细看,则见其眉目端正,骨骼俊美,生得一双吊梢狐狸眼,抬目似含怒露威,垂眸则隐愁现魅。
——如斯美人,恐难见其白头矣。
六七不知怎的,忽得生起隐隐悲切,可又不晓这悲从何处来。
“你若执意如此,我自是无可奈何。”
“啊?”
那美人突然张口,把正胡思乱想的六七吓出声。
“我本愿把这过往沉了,付那东流水,可如今你偏要寻。。。那也只得如此。”
那人不理会六七似懂非懂的古怪神态,只缓缓道:
“这乃是玄武国的春园,我是这春园里的太夫,你可唤我‘柒’。”
玄武国的春园,六七可是听说过的。
先说那玄武国人,不似邻国斯坦人般不解风情—— 豪情万丈,快意恩仇,才是他们的处世之道。也因这股直爽劲儿,玄武国对那些风流韵事甚是开放。寻芳猎艳是常态,花街柳巷遍地开。而这“春园”,正是千万花街中最负盛名的风月场。
“太夫。。。”
六七瞪着给自己添茶的柒,暗暗骂自己有眼无珠——柒那身繁复华贵、文章闪烁的服饰他怎地竟没有认出来呢?
那是游伶中的头牌,万花中的魁首——花魁才能穿戴的打扮。
花魁,又被尊为太夫。
“那你。。。我。。。”六七顿时像失了唇舌,半天只吐出几个没意义的音节。
他知道玄武人生性豪放,龙阳之好也实为盛行,可。。。
伍六七懂了,原那悲切之感,从石楠花味里,就早已开了出来。
“怎的?”花魁忽搁下茶盏,探过身轻问 ”你可有疑?”
彼时候,两人只隔了一掌宽,柒额前的松叶簪几乎扫到六七脸上,暖风拂面,暗香袭人。小杂役哪见过这等场面,吓得连人带椅翻倒在地上。可柒不依不饶,又坐到他旁边,俯身道“可还要问?”
柒是兰姿玉质,艳柳琼芳,伍六七被他的华衣覆着,本是羞得面色桃红,忍不住去想那“缓放紫幔,轻解罗裳”之事。可当他偷眼去瞥柒眼底神色,又只觉心口顿痛,如食千针。
柒藏得不坏,可奈何不了六七懂他。
他眼底的绵绵长恨,六七见了,就懂了。
“靓仔,你若不愿如此,何不另寻他路?”
六七干脆仰面躺在地上,抬眼看这似从天上缀下来的人儿。
柒闻言稍愣了一下,霜似的脸上终有了些表情。他轻笑了一声,笑里含着一分忧两分喜三分无奈四分猖狂。
“你笑甚么?”
六七不解,花魁也不道明,只抬手理了理地上人的碎发。
“靓仔,你们花魁也干粗活吗?”
六七捉住了替他理发的手,仔细端详起来。柒的手生得白晰修长,可骨节分明,内生薄茧,指甲也修得整齐,实在不像只摆弄花茶纸扇的手。
可柒依旧没有答复,只默默抽回了手说
“地上冷了,且与我去屋外赏月罢。”
话说花魁住的这格子甚是讲究,坐北朝南,冬暖夏凉,两面设着侧门,推开便是观景的佳处。此刻已是太阳久沉、灯火通明之际,越过朱漆栏杆,便可将这春园百媚尽收眼底。
六七立在栏杆旁,俯瞰灯红柳绿,遥听莺声婉转。游客说客风流客,美人艺人浪荡人,熙熙攘攘,缕缕行行,这偌大个园子,真是好不热闹。
忽见一队伍由东南而来,浩浩荡荡,声势赫赫。前有家仆掌着灯笼,后有侍童捧着朱锦,一美人被众仆拥着,如众星捧月,款款而行。
“饮酒否?”
柒的声音传了过来,可六七似被那缓行的队伍迷住了,半天没应声。
“花魁道中。”柒也靠了过来,“是得月楼的白衣。”他幽幽地说,声音像凝了玄霜。
花魁道中——花魁前往扬屋会客的游街仪式,珠光宝气、气派非凡自是应当。
“花魁道中?那,柒你不是也。。。柒?”
六七转头,却只见朗月下,勾出一十分熟悉的面容。
柒不知什么时候洗了脸上浅妆,褪了百宝簪子,只着了深色里衣,披了件青紫外衫立在月下。
正所谓‘榆钱不买千金笑,柳带何须百宝妆。’那男儿本色,配上寒月之神、游龙之态,并不让花容半分。只是,若撇开神韵不谈,那眉眼竟与六七有十分相似。
“来。”柒递上一只小盅,斟上美酒,然后兀自举杯,对上天边明月。
“’举杯邀明月,对饮成三人。‘”
“错啦,“六七接了杯子,笑嘻嘻凑上去,“算上我,可是六个人了,哈哈”
柒仍不接话,只一口饮尽杯中佳酿,从身侧摸出柄长刀来,和着酒香月色,舞起了紫衣青光。
“靓仔,你那薄茧原是这样得的呀?”六七边饮着酒,边看这龙游凤舞、紫气排星的美景,忍不住还想插上两句。
“‘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乱。’”
柒只专注舞剑,断断续续吟着那诗。翩若惊鸿,势如雷;矫若翔龙,气如虹。一时间,六七看得如醉如痴,两厢无话,唯刀光月影闪烁席间。
“好!”
舞毕,唯一的看官卖力地喝着,似是恨不得让那楼外的游人都知晓。
“不必赞我。”柒接过另一人捧上的美酒,又是扬首一饮而尽。
“本这舞就是不应赞的。”他突然掷下酒杯,清风冷笑,一双赤瞳闪着血光。
“此舞一起,必有命将葬。”
六七刚还沉醉在美景佳酿间,柒这突然一句,差点把他吓出魂来,干咳了两声赔笑道:“靓仔,我早猜你不是个绣花枕头,可还没成想,你原是把雕花匕首。”
柒听言,似甚是高兴,又复坐到六七旁,斟起酒来。
“明日,我就要舞上一曲,” 柒端着酒杯,半掩着脸,似醉非醉地笑道“若是得手,便可赎了我和白衣,远走高飞。”
“若未得手呢?”六七停了斟酒的手问道。
“此舞一起,必有命将葬。”
六七有些慌了“靓仔,你年纪轻轻,可要从长计议啊,俗话说留得青山在。。。”“欸,”
柒突然打断了他,嗤笑道“你可想知那‘往事’否?”
“想知。”
“那往事就是——我成了盖世英雄,踏着七彩祥云,救了我的心上人。”
“啥。。?靓仔你醉了,胡说些什么。”伍六七听不懂柒在打什么哑谜,只觉突然头痛欲裂。
“我是醉了,但你该醒了。既已知了旧事,醒了,勿再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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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伙计,在这风口饮酒,会受凉的。”
伍六七捂着像刚被天雷劈过的脑袋,费了半天功夫才看清眼前的来人。
“衙役大叔啊,这是。。。?”
“你呀,大白天在那土路上醉倒了,我怕你被马车碾到,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拖到边上来。”
看那好心大叔一幅担忧模样,六七这才忆起了今晨的情景。
原是他抱着药酒坛子往店里返,结果一个不留神栽了跟头。人倒是不要紧,坛子却碰坏了一角。见那药酒满地流,六七便慌忙用嘴去堵,结果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,倒在路上不省人事。
“原来如此。竟只是空梦一场。”
六七别了大叔,捧着碎坛子慢吞吞地往回走。彼时,那酒坛已漏掉大半,可底下还余了浅浅一汪,六七看着那一捧酒水中的倒影,心里不知怎地生出些酸楚。
“反正这样已是无法向大保交差了,不如去溪边把这捧也饮了吧,说不定还能再见那靓仔一面。”
六七是个率性男儿,这样想着,便随心去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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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是说过,勿再回来?”
柒瞪红了一双眼,可对六七又无可奈何。
“别气啊,靓仔,我这要是不回来,怎能见得你的花魁道中呢?”六七一点也不明白柒因何生气,还暗自庆幸自己来得正是时候。
“我今日便要去扬屋舞剑了。”柒甩下这句,又瞥了六七一眼,便踩上五寸高的木屐,迈起了花魁的八文字。
柒的花魁道中。六七之前不是没想过,他第一次见时,就想知道靓仔的道中该有多美艳绝伦。可如今他见了,却不觉得那华美,也说不上壮丽,而是只有易水江边、寒风彻骨的凄楚。
——‘我成了盖世英雄,踩着七彩祥云,救了我的心上人。’
那该死的扑街仔。他道出了开头,却篡改了结尾。
柒确是得手了,他一袭红妆被血染成了真红装,发髻散了,华衣宽了,脸上血污叠叠,像是刚从炼狱里飞出的罗刹。
“不想死的就让开!”
他提着长刀和那恩客的首级,向东杀出一道血路。
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
他终是跃上那得月楼,见得了自己的心上人。
六七沉浸在柒刚刚骇人的模样里,没能跟上前去,他远远地望着那白衣女人和染得如绛珠般的靓仔。
女人似哭似笑,似要上前给柒一个拥抱,可最终留下的,只是柄贯穿胸膛的匕首。
柒越过栏杆,坠入东流滚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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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柒!”
伍六七喊着他的名字,终在滚滚江涛中拉住了那人的手。
“睁眼再看看我啊,靓仔,别急着这样扑街!”
六七奋力将失尽血色的柒拉向身边,可手里的温度告诉他,此人已是气若游丝、恐回天乏力了。
“你为何非要如此?”柒似是在用最后一点气息念白“我救不了她,竟也无法帮你。”
伍六七觉得眼眶酸涩,张口想说点什么,他大概也是隐隐地明白了,可他就是想对柒再说点什么。
他爱其美,又慕其威,既哀其多舛,又叹其情深。
可最后六七只低声唤出一句“柒”, 便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“’往事随风散,飞花逐水流。‘”
柒用泛青的唇慢慢吐着 “你若过上了自在的生活,就将往事沉了,让我随这流水去吧。”
“尽是胡说。”
六七红了眼眶,只死死抓着柒,把他往自己身上拖。
“我如今可是晓得你了,也晓得了我自己”
“要去,我自当随你同归。”
二人遂被湍流卷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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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衰仔,你又想把自己淹死不成?”
不知什么时候,掌柜的已经立在六七面前,身上湿漉漉的,一脸又气又急。
“大保?”
“你呀,要不是我沿路去寻你,正巧瞅见你醉倒在河边,怕不是又要去阎罗府上做客哩!”
六七过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儿,江畔晚风把他湿透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。
“你可说说,我这一缸好酒被你换了些什么?”
大保半是心疼半是愁怨地责问六七,却看那衰仔只恍惚地盯着江边映霞,神色像是换了个模样。
半晌,六七只笑着叹了一口
“不堪说啊,大保。”
“不堪说,只换来春梦一场,了无痕。“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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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写半白,还尬了这么长,谢谢各位读到最后。
本来只是想看花魁,满足一下自我,结果不想病了一场,正好胡思乱想打发时间,反倒因病梳理了点文字,也算病有所得。
最后,再表白一下李太白和苏东坡,千古佳句,妙不可言。
“人似秋鸿来有信,事如春梦了无痕。”
甚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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